在我收到我哥的死讯时，我正在他的个人直播间里。这很奇怪，因为他明明就在镜头前，

生龙活虎地跟粉丝互动。还吐槽我送他的生日礼物，一个粉色的猪头抱枕，太娘了。

更奇怪的是，当屏幕上突然飘过一行血红色的弹幕【别找了，你哥的尸体在我这】时，

直播间的镜头一转，对准了地上另一张和我哥一模一样的脸。1.手机嗡嗡震动时，

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我哥姜屿的直播间。屏幕里，

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正嫌弃地捏着我送他的猪头抱枕，吐槽我的直女审美。「我妹送的，

说祝我猪年大吉……今年是龙年好吗？」粉丝们在弹幕里笑成一片，纷纷刷着「心疼主播」

「妹妹好可爱」。我撇撇嘴，正准备打字回怼他，一条格格不入的血红色弹幕赫然飘过。

【别找了，你哥的尸体在我这】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哪个黑粉的恶作剧。但下一秒，

直播间的镜头猛地一晃，从我哥的脸上移开，重重地砸向地面。镜头没有黑屏，

而是对准了一张脸。一张和我哥姜屿一模一样，却毫无生气、脸色青白的脸。那张脸上，

双眼空洞地大睁着，仿佛在无声地质问着什么。直播间瞬间死寂。随即，

是铺天盖地的问号和惊恐的尖叫。「**！什么情况？」「行为艺术？还是剧本？」

「那张脸……跟主播长得一模一样啊！」「我报警了！」直播画面在混乱中戛然而止，

变成了黑屏。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指尖冰冷得像要碎裂。

我疯了似的拨打姜屿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就在这时，

我自己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颤抖着接起，

电话那头是一个冷静又公式化的男声。「你好，是姜禾女士吗？这里是城西分局，

关于在碧水湾小区发现的一具男尸，需要你来协助调查。」碧水湾小区，

那是我哥姜屿的住处。2.我赶到警局时，浑身都在发抖。

接待我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警察，他自我介绍叫陈舟。他带我进了一间询问室，

递给我一杯热水。「姜禾女士，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些情况。」我握着水杯，

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哥呢？我哥姜屿呢？」

陈舟的表情有些复杂：「我们发现的死者，经过初步面部比对，就是你的哥哥姜屿。」

「不可能！」我几乎是尖叫出声，「绝对不可能！我哥刚刚还在直播！几百万人都能作证！」

我拿出手机，想调出刚才的直播录屏，却发现所有关于我哥的直播平台账号、录播视频，

全部被清空了，仿佛他从未存在过。「怎么会……」我喃喃自语，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陈舟看着我的反应，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我们到达现场时，房间里只有死者一人，

没有直播设备，也没有你说的那个粉色猪头抱枕。」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透。

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我在说谎。「你最后一次和你哥联系是什么时候？」

陈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就是直播的时候……」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刚才看到的一切，会不会只是我的幻觉。「根据我们的调查，

你和你哥哥姜屿，因为家庭财产问题，近期曾发生过多次争吵。」我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们没有！我们兄妹感情一直很好！」「是吗？」

陈舟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推到我面前，「这是你哥哥的律师半个月前发给你的邮件，

内容是关于你父母遗产分割的最终方案。方案里，你哥哥继承了公司全部股份，

而你只得到了一套房产。你有过激烈反对，不是吗？」我看着那封邮件的打印件，

脑子嗡嗡作响。是有这么回事，但我当时的反对只是兄妹间的撒娇和玩笑，

我哥还笑话我贪心。可是在警察眼里，这一切都成了我的杀人动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这时，询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形高大、气质冷峻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便服，但眼神比陈舟更加锐利。

「秦队。」陈舟立刻站了起来。被称作秦队的男人目光落在我身上，像一把手术刀，

要将我层层剖开。他叫秦川，是这次案子的负责人。「姜禾，」他开口，

声音低沉而有压迫感，「带她去看死者。」3.停尸间的冷气仿佛能钻进骨头里。

当那块白布被掀开时，我几乎要瘫倒在地。那张脸，和我哥姜屿一模一样。

眉毛、眼睛、高挺的鼻梁，甚至连左边眉骨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都分毫不差。那道疤，

是小时候他为了救我，被掉下来的花盆砸伤留下的。我颤抖着伸出手，

想要触摸那冰冷的皮肤，却被秦川拦住了。「确认是你的哥哥，姜屿吗？」他冷冷地问。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泪水决堤而下。是，也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明明看见镜头前的姜屿生龙活虎，可眼前的这具尸体又如此真实。

我的沉默在秦川眼里成了默认。「带她回去，继续审。」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我被带回询问室，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无论我怎么解释直播间发生的事，

他们都用一种「你在编故事」的眼神看着我。直到我的父母红着眼眶赶来，

请的律师办好了手续，我才被允许暂时离开。走出警局，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爸妈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我妈抱着我泣不成声，我爸则在一旁唉声叹气。「小禾，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你哥……」我爸欲言又止，眼里的失望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知道，连他们也开始怀疑我了。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子里乱成一团。

尸体、直播、消失的证据、警方的怀疑、家人的不信任……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

将我死死困住。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直播间里的每一个细节。

那行血红色的弹幕……【别找了，你哥的尸体在我这】这绝对不是恶作剧。这个人知道真相！

我打开电脑，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搜索关于我哥死亡的消息。

条：#知名主播姜屿家中身亡##姜屿胞妹成最大嫌疑人#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揣测向我涌来。

有人扒出了我跟哥哥的财产纠纷，言之凿凿地说我就是凶手。

我的手机号和家庭住址都被泄露了出去，骚扰电话和短信一个接一个。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一个加密的陌生邮件弹了出来。发件人是匿名的。

邮件内容只有一句话。「想知道真相？来这个地址。一个人来。」下面附着一个地址，

是城郊一个废弃的工厂。这像是一个陷阱。但我别无选择。

4.我甩掉了身后可能跟着的警察，打车去了邮件里说的地址。

废弃工厂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我按照邮件的指示，走进了最深处的一个仓库。

仓库中央，一个男人背对着我站着，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

「你就是给我发邮件的人？」我握紧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警惕地问。男人缓缓转过身。

当我看清他的脸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张脸，和我哥姜屿，和停尸间里的那具尸体，

一模一样。「哥……？」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都在发抖。他不是应该在直播吗？或者说，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我不是姜屿。」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冰冷，

和我哥温暖的声线完全不同。「那你……是谁？」我后退了一步，心脏狂跳。

「我是他的『影子』。」男人说，「你可以叫我零号。」影子？零号？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不明白……」「你不需要明白太多。」零号打断我，「你只需要知道，躺在停尸间里的，

是『一号』。而在直播里和你互动的，是姜屿。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兄弟？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双胞胎？不，是三胞胎？」

我脱口而出。零号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可以这么理解。」「那……我哥呢？

姜屿呢？他现在在哪？」我急切地问。「他被带走了。」零号的眼神暗了下去，

「被我们的『创造者』。」创造者？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词汇冲击着我的认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是创造者？他们为什么要带走我哥？还有，一号……他是怎么死的？

」「一号的死，是个意外。他本来想逃出去，结果失败了。」零号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姜屿被带走，是因为他破坏了规则。而我来找你，

是想和你做个交易。」「什么交易？」「帮我救出姜屿，我会给你所有真相，

并帮你洗清嫌疑。」零号说。我看着他那张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心里充满了挣扎和怀疑。

我该相信他吗？一个自称是哥哥「影子」的神秘男人。「我怎么相信你？」「你别无选择。」

零号一针见血，「警察把你当成头号嫌疑犯，你的父母也开始动摇。再这样下去，

你就是唯一的替罪羊。」他说的没错。我深吸一口气：「好。我怎么帮你？」

零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递给我一个U盘：「这里面是关于『创造者』的一些资料，以及他们的一个据点。

姜屿很可能就被关在那里。你的任务，是想办法潜入进去，找到他。」「就我一个人？」

「我会接应你。」我接过U盘，感觉它有千斤重。这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噩梦。

可我必须把这场梦走下去，因为在梦的尽头，有我的哥哥。我回到家，将U盘**电脑。

里面是一个加密文件。我花了一点时间破解开，当里面的内容呈现在我眼前时，

我感到了彻骨的寒意。那是一个名为「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实验项目。

主导者是一家叫做「永生科技」的生物公司。他们一直在进行非法人体克隆实验。

而我哥姜屿，还有零号、一号，都是这个计划的实验体。

【付费点】文件中详细记录了实验的过程。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我父亲，姜振国。

他是这个项目的早期投资人之一。文件中还有一份合同，上面有我父母的亲笔签名。

合同内容是，他们「领养」了其中一个最完美的实验体，也就是姜屿，作为他们的儿子。

而作为交换，他们需要提供自己的基因样本，并协助实验的后续观察。我的世界，

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我一直敬爱的父母，竟然是这场罪恶交易的参与者。

我捧在手心的哥哥，竟然是一个……克隆人。那我是谁？我颤抖着在文件中搜索我的名字，

姜禾。搜索结果很快跳了出来。在一份标记着「次代样本」的观察日志里，

我看到了我的照片，从婴儿时期到现在的记录，巨细无遗。在备注一栏，

清清楚楚地写着一行字：【观察对象：姜禾。由投资人姜振国夫妇基因优化培育而成，

作为普罗米修斯计划二期的核心实验体，拥有修复基因缺陷的潜力。】所以，

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我也是一个实验品。就在我失魂落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时，

我的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秦川带着一队警察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手里举着一张逮捕令。「姜禾，你被正式逮捕了。我们找到了新的证据，

死者一号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你的皮屑组织。」5.「我没有杀他！」在冰冷的审讯室里，

我对着秦川嘶吼，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物证不会说谎。」

秦川将一份检验报告摔在我面前，上面的DNA比对结果清晰明确。

我当然知道物证不会说谎。但我更清楚，我从未见过那个「一号」。是零号！

在我去见他的时候，他碰过我的手！是他把我的皮屑组织留在了「一号」的尸体上。

他陷害我！这个认知让我如坠冰窟。他找我合作是假，让我当替罪羊是真！

「不是我……是零号！还有一个和我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他给了我一个U盘，里面有所有证据！」秦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示意身边的陈舟：「去她家搜查。」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他们找到那个U盘，

看到里面的「普罗米修斯计划」，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然而，半个小时后，

陈舟空着手回来了。他对秦川摇了摇头：「秦队，什么都没找到。

她的电脑里也没有任何可疑文件。」怎么可能？我明明把它放在了书桌上！

除非……在我离开后，有人潜入我的房间，拿走了U盘，并且清空了我的电脑记录。是零号！

他算好了一切，一步步把我推向深渊。「带我去见我父母！」我猛地站起来，

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们知道真相！我爸是投资人！」秦川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怜悯。「你的父母，在你被我们带走后，

已经登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我彻底愣住了。跑了？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

他们竟然抛下我跑了？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一颗可以随时被丢弃的棋子。先是被「创造」

出来当实验品，现在又被当成罪犯推出去顶罪。巨大的绝望和愤怒淹没了我。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好，真好啊……」我喃喃自语。秦川看着我近乎崩溃的样子，

皱了皱眉，挥手让人把我带下去。在被押往拘留室的路上，我经过一间开着门的办公室。

电视里正在播放晚间新闻。「本市知名企业永生科技今日宣布，

其主导的『普罗米修斯』基因优化项目取得重大突破，有望在未来彻底攻克遗传性疾病……」

画面上，永生科技的CEO正意气风发地站在发布会台上。而站在他身边的，

赫然是我那已经「逃往国外」的父亲，姜振国。他满面红光，与台上的人谈笑风生，

仿佛从未有过一个叫姜屿的儿子，也从未有过一个叫姜禾的女儿。我的血，

一瞬间冷到了冰点。6.我被关进了拘留所。没有人和我说话，

四周只有冰冷的墙壁和无尽的黑暗。我从最初的愤怒和绝望，慢慢变得冷静。

我不能就这么认罪。我不能让那些人逍遥法外。我要出去，我要把真相公之于众。几天后，

律师来看我。他是我父母的私人律师，姓王。「姜**，」王律师推了推眼镜，

公事公办地说，「你父母的意思是，让你认罪。他们会为你争取减刑，

让你在里面过得好一点。」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冷笑一声：「替我谢谢他们。

顺便告诉他们，这个罪，我不会认。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也会全部说出去。」

王律师的脸色变了变：「姜**，识时务者为俊杰。永生科技不是你能撼动的。」「是吗？

那我们走着瞧。」王律师走后，我开始绝食。我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进行反抗。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见到秦川，并让他相信我的机会。两天后，

我因为身体虚弱被送进了医务室。秦川来了。他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以为这样有用吗？」我虚弱地睁开眼，看着他：「秦警官，你真的相信，

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能那么冷静地杀死自己的亲哥哥，并且处理得毫无破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