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小姐适时递来怀表：“令堂的遗物。”

我打开表盖，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母亲抱着婴孩的我，背后是德文“致我的小王子”。

霍临雪突然跪下来，手指深深***雪地。

“对不起…”她肩膀剧烈颤抖，“我竟然…”

林墨晴这时疯疯癫癫冲进来：“霍临雪！清羽偷文件的事曝光了！都是你害的！”

她看见我活生生站着，突然癫狂大笑：“***！你怎么还没死！”

凤三小姐轻轻抬手，保镖立即将林墨晴按跪在地。

凤三小姐弹了弹雪茄灰：“霍小姐，您未婚夫偷的可都是***。”

她甩出一叠证据，林墨晴和弟弟的交易记录，日期分明是林墨晴正式回国之前。

霍临雪猛地抬头，眼底血红：“你早就知道？”

“比您早一些。”我弯腰拾起她的配枪。

“霍小姐现在还要带我回去赔罪吗？”

枪口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我前世咽气时一般冰凉。

霍临雪突然抓住我的脚踝，眼泪砸在雪地上：“明远…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轻轻抽回脚，在她肩头蹭掉鞋底的雪。

“迟了，霍临雪。”

凤三小姐为我披上貂裘，扶着我走向专列。

车启动时，霍临雪还在雪地里跪着，像条被遗弃的狗。

“少爷可解气？”凤三小姐递来热茶。

窗外掠过枯枝残雪，我抚摸着手臂上的针孔。

“才刚开始。”

专列驶入上海站时，月台上已经黑压压跪了一片。

父亲搀扶着母亲，在寒风中抖得像落叶。

他们身后是沈家全部族老，个个穿着最体面的衣裳，却都跪在泥水里。

“明远！”父亲扑到车窗前，老泪纵横。

“我们被骗了！你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

母亲举着份发黄的婚书：“你看！这是娘和霍家的婚约，本该是你的！”

我静静看着他们表演，我被土匪带走时，他们正忙着给弟弟商讨婚事。

凤三小姐轻笑：“沈老爷现在认儿子了？把亲生儿子扔去唱戏时，怎么不说？”

父亲脸色煞白：“是姨娘…是那个毒妇调换了孩子！”

我终于开口：“那弟弟是谁的孩子？”

父母顿时语塞。

凤三小姐的副官适时呈上文件：“查清了。沈清羽是姨娘与马夫通奸所生，而您…”

她看向我：“是航运沈家唯一的继承人。”

母亲突然尖叫：“不可能！我亲手掉包的！”

全场死寂，她意识到说漏嘴，慌忙捂嘴。

我轻笑出声。

果然和前世姨娘临死前说的一样，母亲根本不能生育，我和弟弟都是她偷来的孩子。

我拉上车帘：“滚吧，别脏了我的路。”

父亲疯狂拍打车窗：“明远！霍家要收回聘礼了！你不回来沈家就完了！”

凤三小姐轻轻摆手，保镖立即将人拖走。

车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霍临雪浑身是血地冲下来，手里还攥着那件染血的戏服。

“明远！”她跪在车轨上。

“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举起一份证据：“你看！林墨晴昨天就被我关进大牢了！”

我淡漠地看着她。

前世林墨晴也是死在她手里，不过是为了替弟弟灭口。

“霍小姐现在说这些，是想要沈家的航运股份？”

霍临雪的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站台寂静得可怕。

霍临雪突然开始疯狂磕头，额头撞在铁轨上砰砰作响。

“我错了…明远，你杀了我吧！”

我弯腰拾起她掉落的配枪，轻轻抵在她眉心。

她闭上眼睛，眼泪滚烫地落在我手背。

小说《父亲带着我和弟弟去沈家议亲。》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