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住,听见我气若游丝的声音:“霍临雪…看我最后一眼…”
她鬼使神差回头。
我望着她笑,任由鲜血从嘴角涌出:“记住,现在死在你眼前的是谁。”
瞳孔渐渐涣散,我彻底断气。
“……明远?”
林墨晴疯狂按喇叭:“快走啊!清羽等不及了!”
霍临雪最终决绝转身,军车碾过我散落的头发,绝尘而去。
黑三等人冲回来时,我正自己擦着假血。
他跪在雪地里哽咽:“少爷!您何苦…”
我望着车尾消失的方向,抓起一把染血的雪。
“走吧,该让她们尝尝…痛苦的滋味。”
雪还在下,像要掩埋世间所有肮脏。
霍临雪把弟弟送回家后,到底还是折回了那片雪原。
军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响,她手里还攥着从医院顺来的止血纱布。
真是可笑,人都死了,还要这些有什么用。
“明远?”她对着空荡荡的雪地喊了一声。
只有风声呜咽。
她忽然踉跄了一下,军大衣沾上泥泞的雪水。
副官要来扶,被她一把推开:“滚!都滚去找人!”
士兵们散开搜寻,σσψ雪地里只剩她一个人,她跪下来徒手刨雪,指甲翻裂出血也浑然不觉。
“沈明远…你最好别骗我…”
前世大火烧起来时,我也这样骗过她。
当时我推她上墙头,笑着说:“霍临雪,你乖乖跳啊,我马上就跟上来。”
结果呢?房梁砸下来,她眼睁睁看着我被吞进火海。
“小姐!”副官突然惊呼,“这里有血迹!”
她连滚带爬冲过去,却见雪地里只剩一团被野狗撕烂的棉絮。
正是她昨夜嫌丑不许我穿的那件旧棉袄。
“继续找!”她声音发颤。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墨晴的汽车这时发出刺耳的刹停声。
“霍临雪你疯了?清羽在家快要吓疯了,你在这儿刨雪?”
霍临雪头也不抬:“他死了。”
林墨晴一脚踢飞棉絮:“死就死了!一个***比得上清羽?”
霍临雪突然暴起掐住她脖子:“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林墨晴癫狂大笑。
“你忘了他当年怎么缠着你的?要不是他不争气,清羽早就是我的了!”
两个女人在雪地里扭打,像两条争食的野狗。
最终霍临雪抢过林墨晴的车,发疯般开往乱葬岗。
她边开车边喃喃:“明远最怕黑…得快点接他回家…”
乱葬岗的风像刀子,她跌跌撞撞翻找每具尸体,冻僵的手指扒开一个个雪堆。
“不是…这个也不是…”
直到天亮时分,她终于停在一处新鲜的土坑前。
坑里扔着件染血的戏服,正是她逼我唱《锁麟囊》那件。
戏服前有个弹孔,边缘焦黑。
正是她昨天开枪警告时打的位置。
“啊——!!!”
她抱着戏服跪倒在地,吼声惊飞寒鸦。
原来子弹真的擦过了我,原来我最后看她那眼,是在说这个。
“小姐!家里急电!”副官气喘吁吁追来。
“二少爷闹***,说您再不回去就跳楼!”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戏服紧紧攥在怀里。
回到家里时,弟弟正拿着剪刀抵喉咙:“我要见临雪姐!”
看见她立即扑过来:“你去哪儿了?我好怕…”
她下意识躲开,弟弟摔在地上嘤嘤哭泣,林墨晴冲过来抱他:“霍临雪你还是人吗!”
“清羽,”她忽然问,“你背上的伤…怎么来的?”
小说《父亲带着我和弟弟去沈家议亲。》 试读结束。
更新日期2025-08-27 1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