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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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疗前，我应医生要求做检查。

等走出诊室时，我的身体都在发冷。

刚一抬眼，却对上了苏盈袖冰冷的视线。

她穿着打理整齐的昂贵西装。

矜贵清冷，运筹帷幄。

她朝我走来，强硬握住我手腕，

“这么多天，闹够了吧。”

见我没说话，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语气冰冷，“那份遗嘱我没有盖章，本就不作数。”

“行简有先天心脏病，我只是想给他送点有意义的礼物，祝他身体健康而已。”

苍白无力的辩解。

好笑到我视线模糊。

我哑声质问，

“祝他身体健康，不能送平安符吗？那我呢？我有什么？”

她被噎了一下，我猛地甩开她的手。

这么多年积累的委屈和怒火迸发。

“刚结婚的时候，我胃出血住院，你没接我电话，说自己要加班。可后来谢行简给我发照片，你陪着他在巴黎看时装周。”

“结婚纪念日，你说要出差，我却在他微博里看到你排队三小时给他买网红奶茶。”

“每次我去医院，你都说没空，却有时间陪他看展、买车、过生日。”

“甚至我确诊胃癌晚期快要死掉，你也要陪他去迪士尼看烟花。我是什么很贱的人是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曾经都像利刃把我击碎。

可说出口的瞬间。

我才发觉，伤口已经结痂，掩盖里面数不尽的脓水。

苏盈袖脸色巨变，眼底终于染上慌乱，

“你......你都知道？”

多么可笑。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隐藏地极好。

我扯出一抹笑，眼泪却噼里啪啦往下掉。

“苏盈袖，我只是不说，但我不是傻。”

“我装作不知道，总觉得那个爱我的苏盈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我手指掐的掌心生疼，几乎要溢出血来。

我唇角笑容加深，胡乱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直到看到那份遗嘱前，我都能自欺欺人，可现在，我骗不下去了。”

她眼底划过一抹愧疚。

是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想要见到的样子。

但已经晚了。

我一字一句道，

“我过去不曾花你们苏家一分钱，未来也不会。”

“如果你稍微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

话落，我径自离开。

她伸出手想挽留。

却始终不敢碰到我。

一周后，宋律师告诉我，苏盈袖拒绝离婚。

“许先生，如果您坚持要离婚，只能走诉讼途径。”

“苏总表示，如果您要打官司，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奉陪到底。”

宋律师脸上满是为难。

我知道，苏盈袖是真的能够做到。

而我一无所有。

宋律师告诉我，如果对方想拖延时间，官司拖个几年也有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

“我不想死前还和她纠缠不清，我会让她同意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