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衍。”她走到沈知衍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西装袖口，声音放得很软，“我给你带了生日蛋糕，你最爱吃的黑森林，我凌晨三点起来做的。”

沈知衍转头看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的眼神扫过她的裙子，又落在那个保温袋上，像看什么脏东西，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不耐烦：“苏晚，你没看见我正忙？这么多人在，你拿个破袋子过来像什么样子？别在这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苏晚心里，她的脸瞬间红透，又慢慢变得苍白。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蛋糕是她赶了好几个小时做的，保温袋是怕蛋糕凉了才用的，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薇薇打断了。

林薇薇从旁边走过来，亲昵地挽住沈知衍的胳膊，身上的香水味盖过了苏晚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她笑得温柔，话却是说给苏晚听的：“知衍，别对晚晚姐这么凶嘛，她也是一片心意，就是……可能没太注意场合。”说着，她凑近苏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补了句，“假学历的事还没被人扒出来，就敢往这种场合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站在知衍身边。”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密密麻麻的疼从胸口蔓延开来。她想起去年为了考本科证书，每天下班先去餐厅当服务员，端盘子端到手腕发酸，晚上再去做家教，教到十点多，接着去便利店值夜班，凌晨一点才能回家，三个月加起来睡了不到一百个小时。那本烫金的证书被她藏在抽屉最里面，她想等沈知衍不忙了，给他一个惊喜，可现在，在林薇薇嘴里，却成了“假学历”。

“知衍，你听我解释，我的学历是真的，我有证书，我……”苏晚急着辩解，声音都有些发颤。

“够了！”沈知衍猛地打断她，抬手狠狠挥开她的手。苏晚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手里的保温袋“啪”地掉在地上，盖子摔开，黑森林蛋糕从里面滚了出来，深褐色的巧克力碎撒了一地，白色的奶油溅到了苏晚的裙摆上，像一块难看的污渍。

周围的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有人拿出手机偷**照，还有人捂着嘴笑。沈知衍看着地上的蛋糕，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晚，语气冰冷：“苏晚，用这种廉价的东西博同情，你就这么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