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教授的药***》精彩片段
1静待死亡,被他捕获死亡应该是什么样子?林晚曾经想过很多次。
是躺在充满消毒水味的病床上,surroundedby亲人悲戚的哭嚎?
还是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像秋叶般悄然腐烂?她唯独没想过,
会是在这里——她丈夫顾瑾之科技帝国的核心,
这间遍布顶级监控、象征着人类智慧巅峰的实验室里。这里冰冷、洁净,一如顾瑾之本人。
空气恒温在令人舒适的二十二度,只有仪器运行时低频的嗡鸣,像是某种沉睡巨兽的心跳。
林晚穿着一身素净的病号服,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反静电地板上。她的脚步很轻,像猫,
绕过那些价值千万的精密仪器,径直走向角落那个不起眼的银色储物柜。
这是整个实验室唯一的监控死角。是她观察了整整一年,才确认的安全屋。柜门无声滑开。
里面没有试剂,没有研究资料,只有一沓厚厚的、记录着她生命如何流逝的病历,
以及一支崭新的、猩红色的口红。她拿起那支口红。冰凉的金属外壳,
硌着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指。走到墙面的不锈钢面板前,
她看着倒影里那个瘦削、憔悴的女人。眼眶深陷,唇色淡得几乎与脸色融为一体,
只有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燃尽了一切希望的灰烬。她拧开口红,
那抹饱满的、带着丝绒质感的猩红,在冰冷的实验室光线下,刺眼得如同一个悖论。仔细地,
一点点描摹着唇形。动作缓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仿佛这不是赴死前的最后装扮,
而是一场无声的加冕。镜子里的人,终于有了一点“活”的气息,
尽管这气息来自于赴死的决心。做完这一切,她将口红盖好,轻轻放回柜子。然后,
从病历最底下,摸出那个小小的、装着无色液体的玻璃瓶。她握紧了瓶子,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三年前,
导师倒在血泊中瞪大的双眼;顾瑾之第一次抽走她血液时,
那混合着狂热与歉意的复杂眼神;无数次,他抱着虚弱不堪的她,在她耳边低语:“晚晚,
再坚持一下,为了我,也为了所有人……”为了所有人。多崇高的理由。可她,
只是想要一点点,只属于她自己的自由。哪怕是选择死亡的自由。她拧开瓶盖,
刺鼻的苦杏仁味隐约逸散。就在她仰起头,准备将一切终结的瞬间——“砰!!”一声巨响,
实验室厚重的特种金属门,竟被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外部生生破开!金属扭曲变形,
发出刺耳的哀鸣。林晚的手猛地一抖,药瓶脱手,在地上滚落,
最终停在了一双沾着些许暗红血迹的皮鞋前。她僵硬地抬头。顾瑾之站在门口,
逆着走廊惨白的光,高大的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他依旧穿着那身象征权威与洁净的白大褂,只是此刻,大褂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暗红血迹,
衣襟微敞,领带歪斜,呼吸急促得胸膛剧烈起伏。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
冷静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林晚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甚至可以说是狼狈的模样。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先是扫过地上那致命的药瓶,
然后是那个敞开的、存放着她所有秘密的储物柜,最后,死死地钉在她脸上,
钉在她那抹过于鲜艳、如同遗书般的红唇上。那双总是深邃平静、能看穿一切数据的眼眸,
此刻猩红一片,翻涌着林晚从未见过的、近乎毁灭性的风暴。他一步步走近,
皮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如同丧钟敲响的声音。每一步,
都像是踏在林晚濒临崩溃的心弦上。他停在她面前,
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失控的情绪。他抬起手,手里紧紧攥着一团纸。骨节分明,
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他将那团纸,几乎是用砸的力道,举到她眼前。纸张被粗暴地展开,
上面“病危通知书”几个加粗的黑字,和她苍白的面孔形成残酷的对照。“林晚。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声带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濒临绝境的野兽般的绝望和暴怒。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那句足以打败他们之间所有伪装的话:“想死?
”“经过我同意了吗?”2你的生死,由我定义顾瑾之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在我印象里,他永远是那个穿着熨帖白大褂,
连扣子都扣到最上面一颗,冷静到近乎残酷的科学家。此刻,他呼吸粗重,眼底布满***,
捏着我肩膀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疼……”我下意识地痛呼出声。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些许力道,但依旧没有放开我,
另一只手将那张皱巴巴的病危通知书几乎怼到我脸上。“解释。”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我看着那张纸,上面清晰地印着我的名字,诊断结果,以及医生那句“建议立即住院,
进行姑息治疗”的结论。它本来该安静地躺在我的死亡档案里,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如你所见,顾瑾之。”我抬起眼,平静地迎上他骇人的目光,“我快死了。
”“我问的是这个!”他低吼着,另一只手指向那个打开的储物柜,
里面整齐码放着我所有的病历,以及那瓶小小的、足以让我安详离开的药片,“这是什么?
林晚!**到底计划了多久?!”他爆了粗口。那个永远彬彬有礼、用词精准的顾瑾之,
居然爆了粗口。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一个连续三年,
定期抽走我身上可能蕴含“抗体”的血液,美其名曰“为了研究,为了救你”的男人,
此刻却在质问一个濒死之人为何选择自我了断。“不久。”我淡淡地说,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却发现徒劳无功,“从半年前,你第三次抽走我800cc血,
而我差点在手术台上没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想了。”他瞳孔猛地一缩。那一次,
我因为严重贫血和心脏衰竭,在采集后昏迷了整整两天。醒来时,他坐在我床边,
握着我的手,眼底有清晰的青黑,他说:“晚晚,再坚持一下,‘诺亚基因’就快成功了,
到时候,我们都能得救。”我当时居然还信了。还为他心疼。现在想来,真是愚蠢透顶。
“所以,你就选择用这种方式?”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
“像个懦夫一样,偷偷躲在这里,结束一切?”“不然呢?”我笑了,
唇上的口红想必更加刺眼,“等着你把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榨干,
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处理掉吗?”“利用价值……”他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神变得幽深可怕,
“林晚,在你心里,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就只是‘利用’?”“不然是什么?爱吗?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尖锐,“顾瑾之,别自欺欺人了。
你爱的从来不是我,你爱的是我血液里可能存在的、能成就你‘诺亚基因’的奇迹!
”这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刺破了他强装的镇定。他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半晌,
忽然也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好,很好。”他点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具有掌控力,
“林晚,既然你把我想得如此不堪,那我就如你所愿。”他猛地弯腰,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啊!你干什么!”我惊呼,下意识地挣扎。“闭嘴。”他收紧手臂,将我牢牢禁锢在怀里,
大步流星地朝实验室外走去,“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怀抱带着消毒水和一丝血腥气的冰冷,却又异常坚固。
我所有的挣扎在他面前都如同蚍蜉撼树。他抱着我,穿过空旷无人的走廊,
径直走向通往顶层他私人领域的专属电梯。电梯门合上,
镜面映出我们此刻的样子——他衣衫微乱,神情阴鸷,而我在他怀中,
苍白脆弱得像一个即将破碎的玩偶。“顾瑾之,放开我!你没有权利……”“权利?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洒下来,
“从三年前你选择走向我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包括生死,就都由我来定义!
”电梯抵达顶层,“叮”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门外,不再是冰冷的实验室,
而是一个……完全超乎我想象的空间。3金色的牢笼这里不像一个家,
更像一个极度现代化、却又处处透着精密看护的……医疗堡垒。宽敞得惊人的客厅,
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然而,客厅中央摆放的不是沙发茶几,
而是各种顶尖的医疗监测设备,它们安静地待机着,屏幕闪烁着幽微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顾瑾之身上那种特有的冷冽香气,
但也混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药水味。他抱着我,径直走向主卧旁边的一个房间。门自动滑开。
里面布置得异常舒适柔软,暖色调的灯光,铺着厚厚地毯,一张符合人体工学的大床,
床边是同样先进的医疗监护仪和输液架。甚至还有一个摆满了书籍和绿植的飘窗。
但这一切的舒适,都掩盖不了它是一个升级版的牢笼的事实。房间没有窗户,
唯一的通风口细密得连一只手都伸不出去。门是厚重的特种材料,需要密码和指纹才能开启。
墙壁是柔软的隔音材质,想必无论我在里面如何呼喊,外面都听不见分毫。
他将我轻轻放在那张柔软得过分的床上。我立刻挣扎着想要坐起,
却被他用一只手轻易地按了回去。“从今天起,你住这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这个房间一步。”“顾瑾之!
你这是非法囚禁!”我气得浑身发抖。“非法?”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弯腰,
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到我面前,“看清楚,
这是你父亲亲手签字的全权监护委托书。在法律上,我对你拥有完全的监护权。
包括决定你的治疗方案,以及……限制你的行为,以免你‘自残’。”我抓起那份文件,
手指颤抖地翻看。果然,末尾是我父亲潦草却熟悉的签名,日期就在半年前,
我那次病危之后。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席卷了我。原来他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你和我爸……”我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
“我只是让他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顾瑾之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衬衫袖口,
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仿佛刚才在实验室失态的不是他,“在你和林家的未来之间。
”我懂了。他用林家的生意,威胁了我那个唯利是图的父亲。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走到门口,输入密码,指纹验证。“好好休息。”他背对着我,声音听不出情绪,
“明天开始,新的治疗方案会启动。”“如果我不配合呢?”我盯着他的背影,
一字一顿地问。他的动作顿住,却没有回头。“林晚,”他的声音冰冷如铁,“你可以试试。
”说完,他抬步走了出去。厚重的门在我面前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咔哒”落锁声。
我被彻底关在了这个华丽而绝望的金色牢笼里。环顾这个精心打造的“病房”,
我忽然注意到,在床头柜上,除了那份可恶的监护协议,
还放着一个眼熟的东西——那支我刚才用在实验室的口红。他连这个都捡回来了。
是觉得讽刺,还是……别的什么?我拿起那支口红,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
看着镜子里那个唇色依旧鲜红、眼神却一片死寂的自己,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袭来。
顾瑾之,你究竟想做什么?把我关起来,是为了继续你的研究,还是……不,
不能再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蜷缩在床上,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