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舟拍夜戏的那天，林晚关店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她整理完最后一批新书，关掉咖啡机，刚锁上书店的门，就看到巷口停着辆黑色轿车，没开大灯，只车窗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她正犹豫要不要绕路，车门开了，沈亦舟走下来。他穿了件灰色卫衣，头发有点乱，显然是刚从片场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妆没卸干净的痕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他手里拎着个保温袋，走到林晚面前时，把袋子递过来：“刚在便利店买的关东煮，还热着，你爱吃的萝卜和鱼丸。”

林晚愣了愣——上次聊天时，她随口提过一句“深夜饿了就吃便利店关东煮，萝卜煮得软乎乎的最好吃”，他居然记着了。她接过保温袋，指尖碰到他的手，很凉，应该是在外面等了很久。“你怎么知道我关店了？”

“问了助理，查了书店的营业时间，”沈亦舟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怕来早了打扰你，来晚了又怕你走了，就在这儿等了会儿。”

巷子里很静，只有远处路灯的光昏昏地照过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晚打开保温袋，咬了口萝卜，热乎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沈亦舟站在她身边，没说话，只看着她吃，偶尔踢一下脚边的小石子，像个紧张的少年。

“林晚，”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我不想只做‘找书的客人’，也不想只做‘请你喝手冲的朋友’。”他转过身，面对着她，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吓人，“我想……做能每天给你带关东煮，能陪你关店，能让你不用躲着别人的人。”

林晚的心跳猛地快了起来，手里的关东煮差点掉在地上。她抬头看他，沈亦舟的手攥得很紧，指节泛白，显然是紧张坏了。她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没说“好”，但那个动作，已经够清楚了。

沈亦舟立刻伸手抱住她，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有点急，带着点关东煮的热气。“等等，”他忽然松开一点，用手挡住林晚的脸，往巷口的监控摄像头那边偏了偏，“别被拍到。”林晚靠在他怀里，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比她的还快。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小声说：“沈亦舟，你好像很怕我被别人看到。”

“不是怕，是不想让你受委屈，”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我知道我的身份麻烦，可我还是想试试。”巷子里的风很凉，但他的怀抱很暖，林晚闭上眼睛，觉得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