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是林砚舟在颁奖礼上，意气风发，身边站着微笑的顾云曦。

王助理低声道：“顾总当时压下了所有消息，对外统一口径说您失踪了。她权势太大，没人敢深究，只有咱们实验室的几个老研究员一直在查您的下落。”

陆知行拿着纸页的手，抖得厉害。每一张纸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剧痛。

他开车冲向顾氏总部，他必须问清楚！

总裁办公室虚掩的门内传来谈笑声。

“啧，就是可惜了陆知行那些心血。不过他也算求仁得仁？你不是说他最讨厌人情世故，整天念叨要是能躲起来只管做研究就好了？”

顾云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是啊，所以他在地下室那五年，不是过得挺开心？与世无争，专心搞他的研究，要什么我给什么。”

“你倒是算计得精。既用他的成果打发了林砚舟那边，填了他母亲的愿，又把陆知行圈在身边五年。不过你就真没一点愧疚？”

里面沉默了片刻。

顾云曦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最优解，所有人都得到了想要的。”

陆知行站在门外，如遭雷击。

五年前，他依偎在顾云曦怀里，抱怨学术界的应酬和琐事：“要是安安静静地做研究，什么都不用管，该多好。”

她宠溺地吻他：“如你所愿。”

原来那句“如你所愿”，不是情话。

陆知行踉跄着后退，撞在走廊的墙上才稳住身体。

往日的温情，此刻全都变成锋利的碎片，倒卷回来将他割得鲜血淋漓。

她每晚带来的宵夜，是她监视他研究进度的借口。

她耐心的聆听，是在评估他还有多少价值可以榨取。

她温柔的拥抱，是为了安抚他可能不安分的情绪。

他几乎要呕吐出来。

五年，他最珍贵的学术黄金期，他的尊严、爱情、信念，全部在她编织的谎言里碎成了粉。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开车回到别墅。

拿出一个陈旧的保密电话，拨通了远在海外的父母的号码。

“爸，帮我注销我国内所有的身份信息。”

“知行？”失踪五年的儿子突然出现，电话那头传来陆父的惊诧声又很快平静，“爸知道了，身份注销最快需要七天。”

“好。”陆知行看着窗外，顾云曦精心打理的玫瑰园开得正艳，“七天后，我会出发去找你们。”

挂了电话，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他和顾云曦的合影，看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陆知行从老同事口中了解完这五年发生的事后，从物理系大楼离开，耳边不断传来学生的议论。

“哎，看到没？顾氏又给林砚舟学长的项目投了巨资！签约仪式上，顾总看林学长的眼神，啊啊啊太好磕了！”一个女生捧着手机兴奋地对同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