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姻关系解除还剩下不到一周，乔菁把沈怀川送她的东西全收拾出来，送到二奢店卖了。

因为保养得特别仔细，卖的价格都很美丽。

她送给沈怀川的那些，送过去也卖得很好。

因为很多东西沈怀川连包装都没拆开过，就那样堆放在储藏室里，基本全新。

他最珍视的一样礼物，是一个树叶标本，放在衣帽间展柜的最上层，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乔菁一直不知道它的来历，直到这天她在乔言心朋友圈看到它的图片和文字：

「高二随手捡到的树叶，一个傻子保存了11年。谢谢你绵长的爱意。」

朋友圈还更新了很多其他照片。

她和沈怀川牵着手在海滩看日落，在摩天轮许愿，在游轮上跳海玩水......

沈怀川，很舍得抽空陪她。

这些照片，乔菁自虐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看她不曾拥有的人生，乔言心只是回个国就轻轻松松揽在手里。

乔菁按着心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对沈怀川没有期待，这里却还是会疼。

她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乔菁，争气点，要有骨气！”

乔言心的每一条朋友圈都@了乔菁，还发信息挑衅：我走了五年你还没搞定这个男人，捡漏都没本事，真够失败的，赶紧离婚滚蛋。

乔菁回：1

离关系解除还剩三天，沈母突然一个电话打来，要求她去老宅。

乔菁在规定时间内赶到，发现沈怀川也在，左胳膊打了石膏。

沈母正在训话，她便先站在玄关，没有上前打扰。

“那个乔言心才回国多久，就害得你跟杜家的儿子起冲突断胳膊，赶紧跟她分了！”

沈怀川躺在沙发里，懒洋洋的。

“他下三滥故意让言言徒步时跟团队走散，差点出事，我的女人我不给她出头？他断了两条腿，我才断一条胳膊，值了。”

乔菁忍不住轻抚胸口的伤，表情麻木。

“你还要混账到什么时候？当初你跟乔菁也有过孩子，你们俩不是毫无感情，怎么非得——”

沈怀川不耐烦的打断沈母。

“只要******就可能会有孩子，那是意外。所以我买通医生说胎儿畸形打掉了。”

乔菁一阵晕眩，包包骤然脱力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里面两人都转头看过来。

沈怀川脸色微变，大步走来，张了张口，最终弯腰替她捡起了包。

“乔菁......”

乔菁看着他。

那个孩子来的时候，是她和沈怀川感情正浓的时候。

流产之后他请假照顾她整整半个月，她一直......觉得很幸福来着。

原来又是误会一场。

她从沈怀川手里接过包，用力到骨节森白，“谢谢。”

然后绕开他走去里面。

沈怀川看着她瘦瘦长长的背影，心脏仿佛被***了一下。

沈母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说：“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发正式通牒，乔言心就算一胎八个，我也不同意她进门。怀川，你如果执意要那个女人，受过家法脱离沈家，你的事我就再也不管了。”

过了半分钟，沈怀川才回神似的开口：“再也不管？意思是言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会像对待乔菁一样管束她？”

沈母皱眉，“是。”

“好，我受。”

沈怀川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三个字，目光却不自觉看向乔菁。

他觉得她应该说点什么，但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喝了口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昨夜刚下过雪，室外温度零上一点点。

沈怀川***了上衣趴在长凳上，任由鞭子落下。

第十鞭落下去，后背就已皮开肉绽。

乔菁坐在窗前看着他，想象着他此时承受的痛感级别。

六十鞭打完，那个后背满是血的男人，相当硬汉的跪在雪里，一声不吭。

乔菁的额头已冷汗涔涔。

在记忆里仔仔细细搜索一遍，她也没找到沈怀川为她这样对抗谁的时候。

哦，上次坐飞机时，他跟空姐说：她要的不是咖啡，是红茶。

就这样。

沈母要沈怀川在雪地里跪一天一夜。

暮色降临，那个甘愿为爱受苦的人影仍伫立在院子里。

窗前坐着的乔菁也一动不动。

他每多受一分苦，她心里对他的感情就轻一分。

夜深的时候，这么多年的执着和爱恋，已经不剩什么了。

于是她上了楼，睡觉。

沈母走到院子里，丢给沈怀川一件外套。

“你确定你还爱乔言心，而不是因为当初被她轻易放弃的心结？”

沈怀川嘶哑的哼笑：“当然，确定。”

“是么？如果真爱一个人，会迫不及待给她名分，而不会附加一个‘怀孕’的条件，即便打着‘要安全感’的名头。

“还有你给乔菁***模这种荒唐事，你是真的不在乎她跟其他男人发生什么，还是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她干不出这种事，仗着她爱你，所以肆无忌惮。

“你不用回答我，还有一夜，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