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林若脸色苍白，双手紧握着餐桌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眼神在我和张明轩之间游移，显然没有准备好面对这样的质问。

"向宇，你听我解释..."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撒谎？解释你为什么要隐瞒学唱歌的事？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单独吃饭？"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客人都在看我们。

张明轩试图缓解尴尬："这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什么。若若确实是我的学生，我们今天只是在讨论一些关于声乐技巧的问题..."

"声乐技巧？"我冷笑一声，"你们在我车里的音乐收藏夹里留下了那么多合唱录音，那些录音里的互动，像是在讨论声乐技巧吗？"

林若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你...你听到了那些录音？"

"是的，我全都听到了。你们唱情歌时的甜蜜，你们练习时的亲密，还有他夸奖你衣服漂亮时你的娇羞。"我一字一句地说，"现在，请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张明轩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录音？什么录音？若若，你把我们练习时的录音放到了哪里？"

林若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我...我用向宇的手机录的，想回家练习用。可能不小心保存到了他的音乐收藏夹里。"

"为什么要用我的手机？你自己的手机呢？"我追问。

"我的手机内存不够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林若的手机是最新款的，内存足够大，而且她平时也不怎么下载音乐和视频。

"林若，你现在还要继续撒谎吗？"我感到无比愤怒，"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一个这么会撒谎的人？"

她突然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我没有撒谎！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不知道怎么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我在学唱歌，告诉你我有自己的爱好，告诉你我想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她的情绪爆发了，"你知道吗？这两年来，我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每天上班下班，周末在家看电视，偶尔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的话像一记重拳击中了我的心脏。

"所以你就去找别的男人寻求**？"我质问道。

"不是的！"林若激动地摇头，"张老师只是教我唱歌，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冷笑，"那为什么你要对我隐瞒？为什么要撒谎说是和同事吃饭？为什么要按照他的要求穿特定的衣服？"

张明轩这时开口了："这位先生，我想你真的误会了。若若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学唱歌的事，是因为她怕你不支持。至于衣服的事..."他看了看林若，"我确实建议过她穿一些明亮的颜色，因为这样在演唱时会更有自信。但这只是出于专业的角度，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专业角度？"我不相信，"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要单独约在餐厅吃饭吗？这也是专业需要？"

张明轩有些尴尬："今天的练习结束得比较晚，我看若若没有吃饭，就邀请她一起吃个便饭。我们确实在讨论一些关于音乐的话题。"

"什么音乐话题需要你们聊两个小时？"

这时，林若突然站起身："够了！向宇，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我说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你一定要怀疑？"

"因为你撒谎！"我也站了起来，"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简单，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不能坦诚地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支持我！"林若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你知道吗？当初我想学画画的时候，你说那是浪费钱；我想学舞蹈的时候，你说我年纪太大了；我想考研的时候，你说工作已经够忙了。每次我想尝试新的东西，你总是有各种理由反对。所以这次，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反对声了！"

她的话让我哑口无言。确实，我曾经说过那些话。但那都是为了她好，我不想她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不切实际的事情上。

"我是为了你好..."我试图解释。

"为了我好？"林若苦笑，"向宇，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才是真正为了我好？是让我按照你认为正确的方式生活，还是让我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被她的话震撼了。这两年来，我确实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我们的生活。我以为这样做是对的，我以为这样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但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你也不应该撒谎..."我的声音变得小了很多。

"我知道撒谎不对，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林若擦了擦眼泪，"我只是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想做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难道这也错了吗？"

张明轩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这时他说："我想你们之间有一些误会需要沟通。不如我先离开，让你们好好谈谈？"

"不用。"我疲惫地坐了下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想听听你们练习时到底在做什么。"

林若也重新坐下，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我们真的只是在练习唱歌。张老师说我的音色很有特点，可以尝试一些不同风格的歌曲。我们练习的都是一些经典的情歌，因为这类歌曲对感情的表达要求比较高，能够更好地锻炼演唱技巧。"

"那为什么要录音？"

"因为我想回家后能够反复听，找出自己的不足。"林若解释道，"录音是张老师建议的，他说这是提高最快的方法。"

张明轩点头确认："确实是这样。很多专业歌手都会录下自己的练习过程，然后反复分析。"

"那你们为什么要合唱？单独练习不是更能发现问题吗？"我继续问。

"合唱能够更好地培养音乐感觉。"张明轩解释，"两个人一起唱，需要配合默契，这对节奏感和情感表达都有很大帮助。而且若若比较害羞，一个人唱会紧张，有人陪着会放松一些。"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们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但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那些录音里，你们的互动看起来很亲密..."我说。

林若脸红了："那是因为唱情歌需要投入感情。张老师说，如果不能真正理解歌曲的情感内涵，就无法唱出动人的效果。所以我们在练习时会尽量进入歌曲的情境。"

"就像演员演戏一样。"张明轩补充道，"需要有一定的代入感。"

我沉默了。他们的解释确实有道理，但我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也许他们说的是真的，也许我真的想多了。但为什么我还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