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风不敢去相信那个最坏的可能性，他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现在立刻去查温愉的去向，动用所有关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电话那头立刻应声，一时之间，他耳边只有键盘敲打的声音。

贺聿风从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片刻后，助理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贺总，温小姐的身份信息……已经被注销了。”

注销身份？

温愉为什么会突然选择注销身份？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聿风眼睫颤抖，手掌在不知不觉间收紧，泛出死白。

手心里传来的刺痛提醒了他。

对了……还有项链，项链里说不定会有关于温愉去向的线索。

他猛地转身冲向书房，调出录像。

但出现在眼前的监控画面，将贺聿风的大脑打的一片空白。

画面里，乔清意站在高台边缘，嘴角噙着冷笑，而麻袋里的人在挣扎，布料滑落的瞬间，他看清了那张脸。

贺聿风的呼吸停滞了。

苍白的面容，凌乱的长发，嘴角渗出的血迹。

那是温愉。

她望着他的方向，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被他亲手推了下去。

“砰——”

水花四溅的声音在监控室里回荡，而贺聿风的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

他死死攥着项链，指节泛白，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突然，贺聿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拖动进度条，骤然，手指停下。

乔清意嘴角的笑意是如此明显，仿佛也在嘲笑着屏幕前的贺聿风。

他死死的盯着这张变得陌生的脸，呼吸渐渐急促。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贺总，医院那边……”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被他粗暴打断。

"备车。"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现在就过去。”

轮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鸣声。

“放心，他查不到的……那个贱人的医疗记录我早就销毁了……对，别墅里的监控也已经处理干净了……谁让她不知好歹，活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将他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的侥幸扎得千疮百孔。

病房门猛地被推开。

贺聿风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骇人。

乔清意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聿风？你怎么……”

“你知道那是温愉。”贺聿风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乔清意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麻袋里的人！”他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早就知道是她，对不对？！”

乔清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聿风……你弄疼我了……”

贺聿风却充耳不闻，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回答我！”

“我、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她抽泣着，声音支离破碎，“我怕她抢走你……我没办法……”

贺聿风厌恶的眼神落在乔清意的身上，随即他松开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的视线环视片刻，最后落在床头柜的水果刀上。刀面反射的冷光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也映出乔清意骤然惊恐的眼睛。

“你不能……”她仓皇后退，输液架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