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月抹去唇角的血，从地上爬起。

她苦笑一声，没了内丹和护心莲，这具身体一天比一天更差，不知道还能不能撑的了七日。

她需要尽快找齐重塑身体的材料。

花神殿的百花露水是她需要的材料之一。

这么想着，白鸾月便直接离开夜宸宫，前往花神殿。

花神殿内，各种花卉开的正艳。

因为这些露水一旦离开花朵就会消失，白鸾月只能用仙法一点一点收集。

等收集完一小个瓷瓶，白鸾月已经脸色苍白。

正准备转身离开花神殿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白姐姐！”

白鸾月看过去，是谢素素，和一席青衣的千羽臣。

她面色变了变，想直接离开，却听见千羽臣开口道：“区区小仙，看见本尊与夫人为何不行礼。”

夫人二字如针扎进白鸾月心口，泛起阵阵刺痛。

白鸾月只好转过身去，冲他微微行了一礼：“神君……”

话未说完，下一瞬，一道威压狠狠落在她身上，令本就虚弱的白鸾月喉间涌上腥甜。

“咚——”

直到逼得白鸾月双膝重重跪在地上，传来千羽臣冰冷声音。

“天界百年，还需本尊教你如何行礼？”

白鸾月咽下腥甜，哑声开口：“小仙拜见神君，神君……夫人。”

谢素素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瓷瓶上，天真道：“白姐姐，你手里的是百花露吗？我也想要，可以教教我怎么取吗？我才来天界不久，不太懂这些。”

白鸾月面色一白，连忙将手背在身后。

不等她说话，手里便一空，她只得看着那瓷瓶到了千羽臣手中。

“素素想要，直接拿便是。”千羽臣温柔将它交给谢素素。

谢素素面露犹豫：“可是姐姐取这些也不容易……”

千羽臣冷冷剜了白鸾月一眼：“这都是她欠你的，素素无需有愧。”

语落，千羽臣再不看白鸾月，带着谢素素直接飞身离开。

至此，几乎要把白鸾月碾碎的威压才褪去，她大口地喘息着，看着空空的手，心脏抽疼得厉害。

她从来不欠谢素素什么，她只是爱错了人。

但是没关系，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白鸾月缓缓攥紧手，半晌，才松开，继续收集露水。

她时间不多，今天必须要把百花露收集完。

之前那一次几乎抽空她的仙力，现在再强行动用，她只觉得丹田痛的像是要炸开。

白鸾月强忍着疼痛，勉强撑了一刻钟。

直到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她猛地喷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里，白鸾月第一时间看向手中，看到瓷瓶她才松了口气。

白鸾月收好瓷瓶，苦笑着起身，回到夜宸宫。

整个夜宸宫，无人会在意她去了哪里，有没有回去。

路过院中的荷花池时，她看到一条蛟龙盘旋在池边，是她的契约兽洛白。

看到她，洛白直接说：“姐姐，你什么时候给我你的心头血？我为了帮你，都没办法化***形了。”

白鸾月脚步一顿，只觉得心寒。

二十年前，她遇到渡劫失败的洛白，一时心软，跟他签下契约救了他一命。

这些年，她一直把他当亲弟弟对待。

千羽臣带回谢素素之后，白鸾月就把洛白当做最后的慰藉。

直到三天前，她听说洛白为了她去找千羽臣麻烦，被千羽臣打伤，她急急忙忙去找他，却意外听到他和谢素素的对话——

“素素姐你别担心，我没受伤是装的，这样就可以拿到白鸾月的心头血，给素素姐温养身体。”

谢素素犹豫道：“是白姐姐救了你，你这样骗她是不是不太好？”

洛白很是不屑：“她只会挟恩以报，逼我***，哪有素素姐好。而且不过是取点心头血，她又不会死。”

……

白鸾月捏紧手，疲惫开口：“心头血我不会给你。”

语落，她直接转身离开。

强撑着回到南殿，白鸾月已经精疲力竭。

刚走到寝殿门口，却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暧昧又含糊。

“阿夜，好难受啊，素素是不是会死。”谢素素娇声连连。

“不会，素素只是今日误吸入了***花粉，本尊会救你。”千羽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阿夜，我们在姐姐的床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素素乖，别管她，看着本尊……”

白鸾月猛地僵在原地，浑身发冷。

她颤抖着抬眼看去，帷幔之下，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印入她眼中。

他们竟然，在她床上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