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黎芷月带着一身寒意走进来，一边换着鞋一边笑着和他说话。
“三天？什么只剩下三天？”
陆砚舟微微摇头，岔开了话题。
“没什么，听说三天后要下雪。”
黎芷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和他聊了几句，就进了书房。
听着里面传来的视频会议的声音，陆砚舟默默起身，将这几天清理出来的东西都推到了楼下，一一砸碎丢掉。
等他回来时，黎芷月的会已经开完了，正皱着眉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砚舟，我们以前拍的照片怎么不见了？还有你给我织的围巾和手套，放哪去了？”
陆砚舟的脚步顿了顿，垂下了头，低声回答了她。
“柜子里太潮了，照片没有贴外膜失真了，我送去修补了，围巾和手套也发霉了，我都丢了。”
黎芷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那些照片是她亲手放进相册的，她记得是贴了外膜的。
难道是她记错了？
她正想问问，桌上的窃听突然响了几声。
她顺手拿起来点开，看见消息的下一秒，就把刚刚想问的话抛于脑后了。
夜里，窗外的冬风呼啸不止，耳畔却传来了轻微绵长的呼吸声。
微弱的夜灯下，陆砚舟转身看着黎芷月紧闭的眼睛，从她枕头下取出窃听。
一输入密码，弹出来的就是和沈庄白的聊天界面。
陆砚舟翻看着聊天记录，看见她事无巨细地向沈庄白分享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看见她对他提出的所有要求都一口答应，看见她也会小心翼翼地认错时，眼里闪过了一丝了悟。
原来她喜欢一个人时，是这个样子。
陆砚舟没有再往上滑动，点了返回键，一眼就看到了最上方的两个置顶。
一个是沈庄白，一个是他。
他看了她一眼，而后长按着自己的头像，取消了置顶，
接着又点进去，在资料设置页面，按下了删除键。
很快，他就会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了，有关他的所有，也该一并删除才对。
***好眠。
第二天醒来时，枕边已空无一人。
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拿着雨伞要出门，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提着早餐回来的黎芷月。
“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
看她的表情没有异色，陆砚舟知道她没有发现置顶被取消并拉黑的事情。
也是，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倒了沈庄白身上，又怎么会发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他轻声回答了她，“去墓园，看看爸爸妈妈。”
黎芷月直接愣住了。
今天既不是清明中元节，也不是生辰忌日，怎么突然要去墓园了？
她思忖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放下了早餐，陪着他一起出了门。
“砚舟，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