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昏迷了，一把拉住女儿：“小囡跟紧妈妈。”

李传宗用马扎扎了一个简易担架，跟吴水玲把我往担架上抬。

我死死拉着女儿。

他们只能让女儿跟我一起上担架，抬着我们往镇上跑。

到了镇卫生院，吴水玲大哭大喊：“医生，快救救我的孙儿！”

医生好一阵忙碌后，告诉她：“孩子没了……”

她嗷嗷哭起来：“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跑摊匠害死我了！”

医生让她别吵：“您儿媳妇需要静养。”

“她静养个屁，我孙儿没了，她正高兴呢，她就是想打掉我的孙儿，是她把我的孙儿害死的，我打死你个害人精！”

吴水玲冲进来打我。

16

护士赶紧拦，被她一把推到边上去了。

吴水玲冲到我床边，扬起大巴掌向我扇来。

我一脚踢在她心口上。

她以为我刚没了孩子，气息奄奄呢，没想到我还能踢她。

她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李传宗赶紧进来扶起她，转身也来打我。

我女儿大喊：“***叔叔，这个坏人又打我妈！”

那位军人这次穿的不是军服，而是便装。

他进来把李传宗拉开，严肃地说：“这里是医院，别闹事！”

吴水玲也认出了他，撒泼地坐在地上哭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这个不孝的儿媳妇，偷了这个野汉子，把我的孙儿打死了，还要把我打死，啥子世道哦！”

我气个半死。

她骂我就不说了，居然骂恩***哥，太过分了。

我今天不治住她这张嘴，还不知道她要喷多少粪。

我从棉被下抓了一把卫生纸，从床上滑下来，直接往她嘴里塞。

全屋的人都惊叫起来。

吴水玲更是吓得连滚带爬地跑。

她爬到门口，我追上了，按住头往她嘴里塞。

一边塞，我一边骂：“你满嘴喷粪，连做好事的人都被你扣屎盆子，你嘴巴反正臭，我再给你喂点好吃的，你今天吃个饱！”

吴水玲吓得大声喊她儿子：“李传宗！李传宗快拉开她啊！”

李传宗站得远远的，不敢过来。

他不是怕我，而是怕我手里的东西。

他妈一直教导他：“谢春花生产的时候，你站远一点，别沾染她的血，女人的血脏得很，要走霉运。”

现在她现世报了，李传宗根本不敢靠近我。

我往她脸上狂抽，一边打一边骂：“是不是我杀了你孙儿？我有没有偷汉子？是不是我还要杀你？”

她痛哭流涕地说：“没有，没有，是我乱说的，孙儿是我自己害死的……

“不是，是那个跑摊匠，都怪我，图便宜买他的草药……

“你没有偷汉子，你们相互都不认识……

“花儿，你饶了我吧，看在妈照顾过你的份上……”

17

我打得她脸上血糊糊的。

但那不是她自己的血。

用卫生纸打人能有多疼？

所以她不是被我打哭了，而是吓哭了。

因为她怕倒霉。

我还是不解恨，继续骂：“这是你孙孙的血，你舍不得你孙孙，你把这个吃了吧！”

她拼命躲闪：“不！不！不吃！”

那位大哥把我拉起来：“好了，消消气，你的身体需要休息。”

恩人相劝，我自然得听。

我站起来，小心翼翼躲开他，生怕把他身上弄脏了。

回头看见李传宗，他一脸怨毒地看着我。

想必他打算等我出院回去，再狠狠打我吧。

想起他家暴我的日子，我火冒三丈，把床上剩余的卫生纸也抓出来，直奔李传宗而去。

李传宗顿时满脸惊恐，大喊：“你别过来！妈！妈！”

他回头看见他妈已经出病房了，吓得想跑，但腿软了，哆哆嗦嗦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