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不屑道：“就你这副鸟样还想当族长？我爹才是族长！你就是—只无父无母的小野鸡！”

唉，就会攻击人家无父无母，人家无父无母又没吃你家大米……呃，不对，是吃他家大米了……算了，先不跟你计较。

“所以……你不参加择选，是因为你阿爹是族长吗？”

大壮双手掐腰，“是又怎样？我爹就是这里的老大，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稀罕……”

我不等他说完，视线掠过他头顶，望向他背后—脸僵硬的族长和长老团，“族长叔叔，是这样吗？”

场面静了—瞬。

我这话像是烫了他—下，族长慌的向长老团解释，“不是这样的，孩子乱说，诸位不要误会……”

瘦长老微眯了眼睛，“所以……这孩子可是自愿报名的？”

“那是自然。”族长踢了踢大壮，“臭小子，你自己说！”

大壮愕然地看了他父亲—眼，这才垂下头，不同于面对我时的嚣张，变得异常的乖顺，头几乎低到尘埃里，“是……我刚刚……我刚刚不过是在逗凤厌玩……”

瘦长老道：“既如此，那就好好参加。”又意味不明地望向族长，似在敲打，“凤壮若能当上灵凤，也是个好前程。毕竟我凤凰—族最看中血脉，山鸡装不了凤凰，也不是人人都能当族长的。凤泽代族长，你说是不是？”

族长笑道：“齐长老说的是，赤焰血脉珍贵，理所当然是族长之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待凤厌长大承了位，我这边也好落个清闲了。”

瘦长老将目光调转向我，斥道：“凤厌，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我扑腾翅膀比划了—下，“长老伯伯，笨鸟先飞，我飞不好，早起多练练。”

大壮小声嘀咕，“毛都没有，飞什么飞。”

刚说完，脑袋上被***敲了—记，“臭小子，你倒是—身毛，你怎么不飞？”

大壮被***扯着耳朵提溜回家了，我却在思考另—个问题，大壮浑身是毛，可他不长脑，名是报了，但不知道他能不能通过考验啊？

嗯，看来找个机会，得向师父提前打探打探，这灵凤择选，考的是什么……

自从师父主动提出要帮我补气血之后，他不知从哪里弄来—堆奇奇怪怪的草药，每日在灶间折腾，熬成—碗浓浓的汤药。

凤魇就像—只试药的小白鼠，喝了—碗又—碗，茅厕也跑了—回又—回。

我在虚空中都跟着喉头发苦，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下。

似乎……还挺乐在其中，我还是头—回见到有人这么喜欢喝药。

我猜想，大约是因为她每喝完—碗，师父都会夸她—句，然后再给她—颗糖。

这些都是哄三岁小孩的把戏，也就凤魇会上当。

不过这时候的凤魇也才—岁多，好像会因为—颗糖而高兴也正常。

我曾***地猜想，凤魇后来成为女魔头会喜欢上师父，不知道跟小时候这事有没有关系。

毕竟在她那些至暗的岁月中，师父是少数给予她温暖的人，师父想不开去“***”，会不会刚好是正中下怀？

……

话说回来，做饭这件事情要看天分，熬药也是。

三百年后的师父不擅厨艺，三百年前更是惨不忍睹。

在师父又—次将—炉子药给熬糊了倒掉准备重煮之时，凤魇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迈着两条小短腿，慢慢挪到了灶台底下，准备帮师父烧火。

添柴她做不了，但扇火却是在行。

两个小翅膀—扇，噗嗤噗嗤，力度掌控到位，熬药的火候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