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她不受控制地喊出声。

“滚开...滚开！

你这个妖怪！”

她开始挣扎，用尽全身力气甩了他一巴掌。

耳光声响亮，狼妖的侧脸顿时红了。

荀月见的手心还在发麻，她的心也开始狂跳。

这一耳光要是激怒他，他会不会首接把她杀了？

但他的脸只是微微侧了一下，下一秒又重新扣住她的手腕。

荀月见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喘着气反抗，颧骨处忽然滴下湿滑的液体，混着她的眼泪滑落到耳边。

她闻到血腥，想到可能是刚才她砸破他的头时还未凝固的血。

他忽然不动了。

一张俊逸的脸庞俯下来，沉默地盯着她看。

距离增加，荀月见看清了他眼里正浓的欲色，以及从银发遮盖处滑下的血。

她眼睛里此刻都是愤怒和坚倔，一副绝不屈服的模样。

狼妖盯着她的眼神里并没有交流，他像是只在打量她。

“你，别动。”

他的话断断续续，似乎很不熟练。

又一滴血落在她颊侧。

荀月见望着他头发上那一片红，闭着唇不说话。

她感觉到他想继续，被他扣住的手便挣了挣，“等一下，我，我疼，我不动了，你让我缓一下，好不好？”

事到如今，她手无寸铁，完全没有抵抗的力量，即使心里委屈，还是硬着头皮放软语气说了这样难堪的话。

狼妖果然不动了，但他的脸色依旧很冷漠，那双幽红的瞳子注视着她，薄唇微动：“你...不动...就不疼。”

荀月见吸了吸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刚开始的时候她疼得都要死了。

娘说的是对的，不管是人还是妖，只要他是男人，他就永远体会不到女子的痛苦。

“你骗我。”

她落着泪瞪他。

狼妖的神情忽然有了变化，他俯近一些，鼻尖离她只有毫厘。

“我没骗。”

他说完这几个字，鼻尖便彻底压上她的脸颊。

他侧着头撬开她的唇齿，深入地和她接吻。

狼的气息永远来势汹汹，但不同于刚才，他这次只吻，没有咬。

一股极淡的薄荷香灌进荀月见的鼻腔，她拧着眉，唇下意识动了动。

他顿了一下。

荀月见的眼眶又落了些泪，她望着空寂的黑暗，心头的酸气愈烈。

她逃不过这一劫了。

“唔...”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又似呜咽又似呻吟，闻之生怜。

狼妖闭着眼睛吻她，他的狼爪渐渐收了形，松开了她的手腕。

他跪坐起身，与她暂时拉开距离。

荀月见的身体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空虚。

狼妖的喉结滚了滚，他冷着眼睛松开她的唇，盯着她喘息的样子。

“我...没骗你。”

他每说一个字，荀月见就有羞人的反应。

她意识到什么之后，才用那只松开的手拦他，眼里都是羞赧的泪意。

“你能不能放过我？”

她最后挣扎地问。

他的表情并未因情欲有任何动容，不回答她，只是固执地重复：“我...难受。”

另一只手从手腕滑上掌，与她五指相扣。

“那你结束后，能不能别杀我！”

荀月见猛地闭上眼，声音哽咽。

狼妖的眸底终于有了些晦色，他抬睫看她不安的眼皮，再出声己带了微妙的温度。

“我...不会杀你。”

得到回答后，荀月见才睁开眼，她还是害怕，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她的眼睛很漂亮，琥珀色的瞳，蓄泪之时，像泡在水里的宝石。

他张唇，凑过去亲她的舌尖。

她不习惯地颤起鸦睫，他的银发垂下来，碰到她光裸的肩头。

预想的疼痛没有持续太久，迎来的是无止境的可耻潮涌。

在荀月见快要晕倒在这场奇异的漩涡里时，她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

“荀...月见，我叫，许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