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很满意汪灿的反应，无论是作为alpha还是汪家主。

“先生，我申请重新进行T实验”，汪灿的表情坚定，语气中透露着焦急。

汪先生打量了他一下，好像己经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T实验针对的是腺体未成熟的孩子，成熟的腺体不会受到转换药剂的影响先生，我不能是omage”，omage毫无用处，他们没有生存技能，还有麻烦的发情期，社会不接受omage，他们只会被关在家生孩子。

“作为一个omage生活会很辛苦，但是事己至此，只能接受。

不过你放心，汪灿，现在的汪家正在重组，无论是价值还是能力，尽管你是一个omage,也将是汪家未来的核心”汪先生这番话说的很漂亮，他看着汪灿，好像汪灿是什么大人物，大功臣一样。

“是的先生，一切为了家”汪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新来的孩子们还缺少白课教官，你去教导他们，至于黑课，教官不需要上黑课，但R实验的数据还需要完善”汪灿从不会质疑命令，‘服从’是汪家人要学习的第一课。

况且他也明白，汪先生之所以会耐心的和他解释这么多，是因为运算部门被吴邪炸了，汪先生要在没有明确数据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稳住他这个完美实验体的忠诚。

但是新来的小孩子们还没有学会这最重要的一课。

汪灿曾经是他那批学员里最优秀的，黑课和白课都不在话下，饶是如此，面对这些“半路出家”的孩子，他还是感到头疼。

白天头疼，晚上更疼。

所谓的完善数据其实就是测试他再生的速度。

比如，放出他身体百分之三十的血液，观察记录他的造血速度，砍掉某个肢体或内脏，记录再生速度。

每天都不重复，为了实验的精准，都是不使用麻药的。

有时实在是太疼了，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只有苏难的那句‘为了自己’在脑中循环。

苏难是没有活路的，同处于爆炸中心，如果没被汪家抓来做实验，肯定是活不了的，但是做了实验的话，极有可能己经变成了畸形实验体的一部分。

汪灿始终不愿细想这句话的涵义，每次一想到，他就觉得自己世界的某个角落在松动。

从灿队变成灿教，看着这些孩子，汪灿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这些孩子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他们中有“幸运”的被成功转移的本土汪家崽，有孤儿，还有曾在街上要饭流浪的。

他们的性格鲜明，汪家崽相比要更听话，孤儿胆子小一些更懦弱，流浪过的比较不服管教，但无一例外，他们都不是合格的汪家人。

日子在无聊与痛苦中一天天过去，除了午夜的惊醒，汪灿己经以为自己回到了像以前一样听从命令按部就班的生活，可这样的生活却被一个孩子打破了。

那是一个叫汪愿的女孩子，十岁，她看起来实在是很安静，无论黑课还是白课的成绩都不出众，默默跟在人群里，看着她，汪灿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影子，那个被他亲手掐断花期的女孩子。

有一天在走廊的拐角处，只有他们两个，汪愿忽然问他，“灿教，我好累啊，这里真的是家吗，我记得家里不是这样的”这在汪家是大忌，如果运算部门还在的话，这小丫头马上就会被销毁，汪灿训斥她，“汪愿，这就是你的家，我们是家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现在吃的苦只是为了以后能为实现这个远大的目标贡献一份力气”孩子咬着嘴唇低下头没说话。

“这句话，你还对其他人说了吗没有的，汪羡和鹤教说过之后，他就不见了，我再也没见过他，我不敢”汪灿知道那个叫汪羡的孩子，他以为那孩子是黑课不及格才被销毁的。

听到女孩这么说，汪灿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接着板着脸问女孩，“那你就不怕我吗”女孩扭捏了一下，低头小声说，“灿教不一样，感觉很安全”汪灿马上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因为他是omage，十岁的孩子腺体己经开始发育，虽然检验第二性别的仪器在灾难中损坏无法提前检测这些孩子的第二性别，但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些己经可以感应到信息素了。

他必须提醒女孩，永远不要凭首觉做事，在这里，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他蹲下，捏住女孩的脸，“我也是一样的，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不值得完全信任”汪灿说完话，起身就离开了，留下女孩一个人在原地发抖。

汪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好心，大概是因为那个叫汪小媛的女孩，如果她在这儿，大概也会想着尽量保护这些孩子吧。

呵，那个善良的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