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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大少爷是云城第一帅哥,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却偏偏选了一个对他有着几乎病态洁癖的妻子——
林疏月。
他不小心碰到一只她的茶杯,第二天她便命人将整套厨具尽数丢弃;
他为救被下药***的她身受重伤,却被扔到野兽出没的荒山上,花了三天三夜才走出;
甚至,他和儿子高速车祸命悬一线,只因手术同意书上沾染了一点他的血迹,林疏月便以“脏”为由,拒绝签字。
巨大的痛苦中,陆擎渊强撑起最后一丝精神,为自己和儿子签下了字。
历经两天两夜的抢救,也终究没能保住手术台上的儿子。
从病房醒来时,护士轻声告知:“陆先生,很遗憾,由于手术被延误太久,您的孩子....已经离开了,您也因创伤失去生育能力,请节哀。”
窗外是绚烂的暖阳,他却只觉得寒意刺骨。
陆擎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疯了一般寻至林疏月的一处私宅,却被她的秘书拦在门外。
“先生,林总现在不便见人,您请回吧......”
陆擎渊心头火起:“她有什么不便——”
话音未落,不远处别墅大门轰然打开。林疏月搀着一个男人走出,那男人面色惨白,捂着胸口急促喘息。
忽然,他弯下腰剧烈干呕,林疏月神色骤变,竟下意识伸手去接。
她眉宇紧锁,眼中满是的焦灼与关切,竟无半分嫌恶。
陆擎渊如遭雷劈,整个人被钉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结婚三年,林疏月为他立了三百条家规,其中最严苛的便是——
不准与她有任何肢体接触。
婚礼那天,他只是太过高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就被罚在冷硬的地砖上跪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他的膝盖已经磨破流血,之后整整一个月都没***常走路。
那时候他还以为,林疏月只是洁癖严重,对所有人都一样。
可现在,她却能毫不犹豫地用手去接另一个男人吐出来的东西。
陆擎渊一阵恍惚,胸口突然传来尖锐的痛楚,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他强撑着开口:“江秘书,麻烦送我去医院......”
话未说完,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推开。
林疏月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她将男人妥善安置进车内后,便将刚才触碰到陆擎渊的外套脱下,毫不犹豫抛进路边的垃圾桶。
转身时,她眼底结满冰霜:“陆擎渊,我早说过,你不配坐我的车。”
“脏。”
随后,车门在陆擎渊面前重重关上,绝尘而去。
陆擎渊被车尾的气浪带倒在地,看着自衣摆处渗出的鲜血,终于不由红了眼。
林疏月出身海城最顶端的林家,十五岁时便已锋芒毕露,耀眼得令人移不开眼。
一场宴会的初见,陆擎渊对她一见倾心。
可海城与云城相隔千里,他原以为这场心动会无疾而终。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降临,他砸破车窗,不顾冲天火光与即将爆炸的危险,从变形的车厢里奋力救出了昏迷的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大手一挥叫来自己的五个孙女,许他一纸婚约。
“擎渊,你选谁,爷爷未来就把继承权交给谁。”
五个人中,陆擎渊一眼落在林疏月身上。
女人气质出众,眉眼漂亮,一如初见时那般让他心动。
到嘴的推拒被咽了回去,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那时林老爷子其实提醒过:“擎渊,疏月是我这几个孙女里性子最冷的一个了,洁癖严重,从不让人近身,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他答得斩钉截铁。
那时的陆擎渊满怀憧憬,以为这是天赐的缘分。
他总相信,再冷的心,也终会***复一日的温情融化。
可婚后,林疏月却对他洁癖到极致。
他为此受尽惩罚——
罚跪,禁闭,被扔出门.....
他质问过,却只落得林疏月冷冷一句:“陆擎渊,是你偏要和我结婚,那就忍着。”
泪水滑过唇角,涩得发苦。
陆擎渊忽然笑了。
好,那这场婚姻,他不要了。
他当天找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找去林疏月的公司。
陆擎渊推门而入时,林疏月正对着手机低语:“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就去陪你。”
语气中,是陆擎渊从未见到过的温柔与体贴。
可看到陆擎渊甩来的离婚协议时,她眼中的笑意又寸寸凝结成寒冰。
“你要离婚?”她蹙眉,“就因为我送砚辞去了医院,没送你?”
陆擎渊掩去眼中讽刺:“是。”
一瞬间,屋内空气凝结成冰。
林疏月抬眸审视他:“要是让爷爷知道你这么闹,最后又会要怪罪我。”
像是觉得麻烦,她难得耐着性子多解释了两句:“砚辞是我一个朋友的丈夫。当年一场意外,她为了救我丢了性命,只留下砚辞一个人。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我和他之间干干净净,你别胡思乱想。”
陆擎渊不为所动:“我没胡思乱想。”
林疏月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她紧盯了陆擎渊几秒,随后扯过那份协议,在右下角签下自己名字。
随后,将文件狠狠摔向陆擎渊。纸张锋利的边缘擦过他的脸颊,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林疏月用纸擦着手,不无讽刺:“好。”
“一个月后,我希望能在民政局准时看见你。”
“别又是什么新把戏。”
陆擎渊捡起那份文件,走得毫不犹豫。
走出大楼,阳光洒落在肩头,他终于得以喘息。
他拨通云城家里的电话,声音轻缓却坚定:
“爸、妈,下个月,我回家。”
更新日期2025-11-04 0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