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把平板递过来时,新闻直播正放到最热闹的时刻。
温栀浅穿了条崭新的白裙子,坐在傅斯年旁边,面对镜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手里攥着一张旧照片,边角都泛黄了。
说是她妈和我爸年轻时候的合照。
“我真的没想过要争什么……”她抽着鼻子,肩膀一抖一抖的,“我只希望,能在心里喊一声爸爸,哪怕他已经走了。”
镁光灯在她脸上闪个不停,把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照得清清楚楚。
傅斯年坐在边上,顺手递了张纸巾,眼神疼得快溢出来。他对着话筒低沉地说:“温栀浅这些年过得不容易,靠打零工念完大学。她妈妈临走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她找回自己的根。”
“而我,作为温言希的未婚夫,实在没法看着她因为一时冲动,错过这份亲情。”
我盯着屏幕里那张红肿的脸。
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蹦出另一个画面。
二十几年前,也是这么个女人,跪在温家老宅的雕花大门外,怀里抱着个小女孩,苦苦哀求我妈妈给条活路。
那时候我才五岁,趴在二楼窗户边,看见她穿着洗得发灰的布衫,额头贴着石板,怀里的孩子哭得几乎断气。
我妈站在门内,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温栀浅的妈,那个小孩就是温栀浅。
那天晚上,我爸跪在妈妈房门外,声音发颤地解释,说只是一时糊涂。
我妈隔着门问:“你打算怎么收场?”
我爸说:“我和她们彻底断了,永远不让她们进温家一步。”
我妈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全是疲惫:“犯错从不是一个人的事,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从今天起,你睡书房去。”
从那以后,爸妈的房间真的再没合过。
我妈照常打理温家上下,对我爸客气得像外人。
我爸也真做到了,接下来二十多年,温栀浅母女从没出现在我们面前。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两个人。
原来不是忘了,是她们在等。
等我爸闭眼,等温家由我接手,她们才踩着他的葬礼,重新找上门。
电视里的温栀浅还在哭,说她妈临终交代,千万别给温家添麻烦。
我看着她那双眼睛,和记忆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忽然无声地笑了。
还真是,一个样。
当年她妈跪在门外,说只求一口饭吃。
现在她坐在这儿,红着眼说只想认回亲生家庭。
可她们算错了一件事。
我妈能让爸在书房睡二十多年,我温言希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不可能让外人动我半点东西。
“傅少爷可真是热心。”我把平板扔给管家,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新种的几株白茶花,“连我们家的事都抢着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温家招的女婿。”
管家低头回话:“外面记者已经开始乱传了,说您心狠,不容亲妹妹,还……还说先生当年亏待了她们娘俩。”
“让他们写去。”
“明天我们也开记者会。”
小说《父亲死后,私生女要亲子鉴定》 试读结束。
更新日期2025-09-01 1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