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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窗边,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

匣子里的船票被捏得发皱,岭南的暖阳仿佛就在指尖。

“哥哥还在生气呀?”弟弟推门进来,霍临雪的军大衣松垮地披在他肩上。

“明天我的订婚宴,你可一定要来。”

我把船票塞进袖口:“没空。”

“由不得你呢。”他突然压低声音。

“父亲说了,你要是不去,就把***牌位扔进柴房。”

我猛地站起身,他却轻笑着退开:“临雪姐姐说了,你最爱摆架子,就得这样治你。”

夜深时,我抱着娘的牌位坐在榻上。

前世大火烧身时,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带着娘远走高飞。

门外传来压低的争吵声。

“你居然真要嫁清羽?”是林墨晴的声音。

“当初是谁说只是利用清羽摆脱和沈明远的婚约?”

霍临雪冷笑:“与你何干?”

林墨晴几乎在吼:“清羽偷了我的***!你宁愿戴绿帽也要娶他?”

“你在***什么!那些文件明明是你自己…”

我捂住嘴,原来如此,这才是真相。

第二天雪更大了,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走进饭店。

弟弟穿着雪白的西洋礼服,整个人挂在霍临雪胳膊上。

“哥哥怎么穿成这样?”他故意提高声音,“我送你的新西装呢?”

霍临雪皱眉:“去换一件。”

我直视她:“霍小姐给的嫁妆,不是都留给弟弟还债用了?”

林墨晴突然冲过来拽我:“你胡说什么!”

我被她扯得踉跄,后腰狠狠撞在香槟塔上,玻璃碎裂声中,弟弟突然尖叫着摔倒。

“清羽!”霍临雪立即抱住他。

弟弟委屈地指着我:“哥哥推我…”

霍临雪的眼神瞬间结冰:“沈明远,你就这么恶毒?”

林墨晴一巴掌扇过来:“***!”

血从嘴角渗出,我看着霍临雪:“你亲眼看见我推他了?”

她正轻轻揉着弟弟的脚踝,头都不抬:“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心口那片被火烧过的伤疤又开始疼。

原来死过一次,还是学不乖,还是会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迫自己不让它落下。

我擦掉嘴角的血:“既然霍小姐这么说,那我认了。”

我转身要走,霍临雪却突然下令:“拦住他。”

士兵们堵住所有出口。

“订婚宴不能被你毁了。”她扔来一套戏服。

“你不是最会唱《锁麟囊》吗?去台上唱。”

那是前世我为她唱的第一出戏,当时她发着高烧,攥着我的手说:

“明远,等你唱完了,我就好了。”

后来她确实好了,好到能亲手把我推进火场。

“我不会唱。”

她把弟弟扶到主座:“不会就学,唱到清羽满意为止。”

雪从破窗吹进来,戏服薄得像纸,我站在空台上,看着台下其乐融融的宾客。

霍临雪在给弟弟布菜,林墨晴在讲留学趣事,父母笑得满脸红光。

没有人看戏,但他们就是要我唱。

我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喉咙疼的说不出话,唱第一句时,嗓子哑得厉害。

霍临雪皱眉:“难听。”

弟弟撒娇:“让哥哥重唱嘛。”

台下觥筹交错,霍临雪在给弟弟布菜,父母笑着敬酒,林墨晴死死盯着弟弟。

唱到“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时,饭店大门突然被踹开。

一群持枪土匪冲进来,直接揪住弟弟的头发!

为首的黑面汉子大笑:“霍小姐,您未婚夫借我们用用?”

全场大乱。

弟弟尖叫着被拖走,西装撕破一大片。

霍临雪立即拔枪,却被林墨晴按住:“不能开枪!伤到清羽怎么办!”

土匪头子突然指着我:“要不换这个?听说也是沈家少爷?”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父亲第一个开口:“好好好!换明远!”

母亲哭着点头:“明远懂事,让让弟弟…”

林墨晴竟露出笑容:“这主意好。”

霍临雪沉默片刻,突然一把将我推过去:“换人。”

我踉跄着跌进土匪堆里,听见她压低声音:“配合点,我会救你。”

多耳熟的话,前世大火刚烧起来时,她也这么说。

土匪粗鲁地捆住我的手,弟弟慌慌张张整理礼服跑回霍临雪身边。

被押出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霍临雪正在检查弟弟有没有受伤,林墨晴凑在旁边问情况,父母围着他们嘘寒问暖。

没有人看我。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比死亡更可怕。

雪地里,土匪突然扯开我衣领,露出锁骨下的梅花胎记。

他惊呼:“老大!真是他!”

黑面汉子猛地跪下来:“少爷!属下来迟了!”

我怔在原地。

他哽咽着掏出一块玉佩:“您母亲留了话,说您出生时被姨娘调包,这才是信物…”

玉佩上刻着“远”字,和我锁骨下的胎记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霍临雪的喊声:“沈明远!配合他们演完这场戏!”

我看着那群温暖灯光下的人,轻轻笑了。

“走吧。”我拉好衣领。

“这场戏,换我来演。”

小说《父亲带着我和弟弟去沈家议亲。》 试读结束。

更新日期2025-08-27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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