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花不知何时落了一地,洁白的花瓣散落在青石板上,像是新雪铺地,凄美却无声。她坐在床边,久久未动,直到采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夫人,您醒了吗?今天的药已经熬好了,您要不要起来用些?”采莲的声音透着一丝关切。
沈清婉微微回过神,低声道:“我知道了,进来吧。”
采莲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只红漆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淡淡的中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苦涩的味道让人皱眉。
“夫人,昨夜又没睡好吗?”采莲看到沈清婉眼下淡淡的乌青,忍不住问道。
“没事,随便想了一些事。”沈清婉轻轻抚了抚额头,示意采莲不必多问。
她拿起那碗药,轻轻吹了吹,药的热气扑面而来,苦涩的味道更浓了。她低头喝了一口,苦味在舌尖蔓延,直到咽入喉咙,苦涩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想得太多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会客之谈
巳时,日头已升高,空气中多了一丝灼热感。
沈清婉换了一件素雅的浅蓝色襦裙,发髻松松挽起,插了一支点缀着白玉花瓣的簪子。她站在镜前,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模样,目光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夫人,葛先生来了。”秋兰站在门外,轻声通报。
“请他到正堂,我随后就来。”沈清婉抚平了衣袖,眼中多了一抹清冷的光。
前厅的正堂里,葛一清已经坐在客位上,手里捧着一只青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见到沈清婉进来,他微微颔首,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夫人。”
“先生不必多礼,快请坐。”沈清婉在主座上坐下,目光温和,却透着一丝审视。
“今日可有什么要交代的事?”她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葛一清抚须,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老夫昨日回去又细细斟酌了一番,沈老爷的眼疾乃是旧疾,若要彻底治愈,需以“疏经通络、活血化瘀”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