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站着，等待谢京屿付钱，哪知一秒两秒，几分钟过去了，谢京屿还是没有付钱的动作。

姜早微微蹙眉。

谢京屿挑挑唇，把自己斜挎包取下来放到柜台上。

发出“嘭”的一声。

里面像是有什么玻璃品碎了一样。

姜早还没反应过来，谢京屿就拉开包的拉链，捏着包的底部随手一抬，紧接着，数不清的***落到玻璃柜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姜早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后背重重地碰上后面的柜子，“谢京屿，你这是干什么？”

***倒完了，谢京屿还装模作样地抖了抖。

他抿着唇，眼里有笑意，“抱歉，刚染了头发，用钱紧张。”

姜早看着那一堆***，眉头皱得更紧了，“只有这个吗？”

“拒收人民币可是犯法的，”谢京屿耸了耸肩，“这可是我存钱罐里压箱底的钱，同桌，数数吧。”

姜早：“……”

她叹口气，走上前去用手拨拉着***开始数。

谢京屿挑唇，目光扫过姜早的手。

少女手指白皙娇嫩，修长纤细，指甲盖透着***，剪成圆弧状，每一只上面都有代表健康的月牙儿。

谢京屿看着眸色一沉，喉结滚了滚。

又狼狈地挪开视线。

怕谢京屿不信自己，姜早数出声，“22。”

谢京屿开口，“姜早。”

嗓音磁沉沙哑。

姜早嗯了一声，抬眼看他。

谢京屿看过来，漆黑的眼睛像黑洞，仿佛要把她吸进去，少年薄唇轻挑，“32。”

“什么？”

谢京屿轻笑一声，“刚才数到32了。”

姜早低头，“不对，我刚刚明明数到36了。”

不对。

姜早拧眉，她好像忘记自己刚刚数到哪里了。

明白刚刚谢京屿又在耍自己，姜早拳头攥得死紧。

少女的眼睛瞪得圆溜溜地，她说，“谢京屿，你讨厌不讨厌？”

怕姜早气得***，谢京屿往后退了几步。

灯光下的少年桀骜难驯，谢京屿唇角的笑容张扬肆意，“姜早，骂顾客可是不好的。”

姜早没办法，只能憋着气又数一遍。

她还得点头哈腰地帮谢京屿装好，然后僵笑着目送他出门。

“欢迎下次光临。”

谢京屿站在门外，看她脸上僵硬的笑，勾着的笑玩味十足。

九点多，姜早下班，拖着那些纸壳和塑料瓶去公交车站。

今天的公交车来得格外慢，姜早拿出窃听玩了一会儿，看到戏剧院某著名表演家表演刚散场的新闻。

没一会儿公交车来了，里面载满了人。

姜早想起刚刚看到的消息，又看一下满满当当的公交车。

车上的人脸上的表情满足，有的人还在哼曲。

没有多余的空隙让她和纸壳同时上车，姜早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打个车。

折腾到家已经十点多，姜早把纸壳和塑料瓶放到门口，然后上楼。

还没进去，就听到姜蓉的声音。

“我这是垃圾站嘛？你成天捡垃圾回来？”

姜早疑惑。她明明把垃圾都放门口了，姜蓉居然还能知道。

她低声，“这些都是有用的。”

姜蓉拧眉，“姜早，我少你吃喝了？”

姜早摇头，“没有。”

“你知不知道，今天人家来理发，你那瓶子蹦出来给人家拌了一脚，水果摊儿那人直接进医院了？”

姜早挑了一下眉，“啊？”

她不知道啊， 在学校怎么知道。

“不过，瓶子自己蹦出来了吗？”姜早还挺好奇的。

姜蓉：“……”

姜蓉指着她，把气捋顺，“明天门口的那些垃圾你全都给我收拾好，不然我就全给你扔到垃圾桶。”

姜早想想，明天也周五了。

放学回来再处理也来得及，于是就淡淡地嗯了一声。